第4章

钟乐用身上仅有的钱付了客栈住宿一晚的费用，剩下的几文钱买了几个馒头和着白开水吃了点，因为劳累的缘故，两人也没顾得上为明天发愁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钟乐和琴儿醒来，饥肠辘辘，身无分文。她们只好拿着行李到街上去找事做，问了半天不仅一无所获，还遭了不少白眼。

这时突然出来一个小哥说有活可以给她们做，钟乐忙问是什么，那人道：“边走边说吧，我还赶着去呢！”

“好啊，谢谢！”琴儿高兴地答应道，就急着要跟他走。

钟乐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拉住琴儿，“还是先说清楚吧，万一我们不想干呢？”

“瞧瞧你这姑娘疑心重的，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萍水相逢，这可不好说。”

那人想了想，答道：“就是一家酒肆，你们去扫扫地、洗洗碗什么的，打打下手。”

“哦？不知是哪家正经酒肆卖胭脂水粉的？”

“你说什么呢？不干就不干呗！”那人恼羞成怒，甩甩袖子走了。

“小姐，咱们现在身无分文的，有活就不错了，累点也没事，琴儿可以帮你干。”

“傻琴儿，我可不是怕累。你没闻到他身上一股子胭脂水粉味吗？他要说他是卖胭脂水粉的我也就信了，可他却说是酒肆，肯定有问题的呀！”琴儿恍然大悟，点点头，肚子却已在咕咕叫了。眼看天就要黑了，主仆两还在街上游荡，无处可去。

“哎呀，你烦不烦呀，要去自己去！”

“小姐，您要是这样走了，我会被夫人骂死的。”

“就说我偷偷跑的，你不知道！”

那女子迎面走来，忙着和身边的丫头争吵，猛地一下撞到了钟乐，两人都吓了一跳。

站定后，那女子上下打量了钟乐一番，“你也是离家出走的？”

“啊，这，我，算是吧。”钟乐尴尬地答道。

“同道中人啊！”那女子拉起钟乐的手，“我叫孙静娴！你呢？”

“钟乐。”

“钟乐？没听过。”

“我不是锦城的，昨天刚到这儿，现在，还没有地方去。”

“你难道……算了，我就不问了。不过你既然没地方去，不如跟我走。”

“跟你走？”

“嗯，给你介绍个赚钱的活儿。”

“这……，需要我干什么呀？”

“放心，不杀人不放火，就一点点小事需要你帮助一下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哎呀，别想了，反正不会害你，你又没地方可去，难道真打算今晚要露宿街头？”

“那，好吧。”虽然不知道孙静娴要她干嘛，但她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况且现在也别无选择了。

第二天中午，钟乐跟着孙静娴来到了壹拾居。“就这儿，你呢，就在这跟几个人吃顿饭，五十两，怎么样？”

“吃饭？为什么？”

“就是相亲，你敷衍一下就行了！”

“啊？可是……”

“50两黄金！你把他们打发走就行，我不喜欢他们。哎！我喜欢的人我娘又看不上，我们都快一月没见过了，一言难尽，你就当做善事吧，好不好！”孙静娴拉起钟乐的手撒娇道。

不是什么大事，也算成全了她的心意，我还能赚点钱，50两，黄金啊！

“好，帮你这个忙！”

“这就对了，就在那儿”，孙静娴指着角落里一个挂着帷幔的雅间，“不必对他们客气，最好就，永不再见，你懂吧？”

“大概，能懂。”

“好，我走了。”孙静娴迫不及待地转身跑进了人群之中。

钟乐和琴儿进了雅间，没过一会儿，进来一个肥头大耳，衣着华丽的人，后面还跟着一众家丁。“孙小姐，你好，在下涂豪”，他边说边扇着扇子边坐了下来。

“土豪？不错，挺像！”

“像，什么？”

“没，没什么。”

“那孙小姐觉得在下怎么样啊！”

钟乐上下打量他一番，严肃地说道，“配不上。”

“小姐也不必如此自轻，在下要求也不高，我看小姐蛮不错的。”那人斜坐着，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托着茶杯，一脸莫名其妙的自信还上下打量钟乐，让人很不舒服。

“那个，我是说你，不配。”

“哼”，那个胖子瞪了钟乐一眼，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回桌上，转身走了。

没过一会儿，来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缓缓走过来坐下，一言不发。

“你，不打算说点儿什么？”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不你先说”。他居然，脸红了。

“那不然，你先回去？”

“好吧，都听你的！” 说完娇羞一笑，出去了。这个奇葩也算是打发了。

“孙小姐是亲生的吗？她母亲，就这？”

“小姐别说啦，又有人来了。”琴儿提醒道。

这次来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粗犷的，“孙小姐，韩某有礼了！”

“不必客气，请坐。”

“孙小姐，在下韩忠，和父兄一起当过兵，立了点战功，得了些田宅银钱之类的赏赐，你要是嫁给我指定不会吃苦的！我挺喜欢你的，那个叫啥，海枯石烂，至死不渝。”韩忠一脸痴汉笑地望着钟乐。

“这海枯石烂什么的也太俗了吧。”

“是吧，害，我也这样觉得，俺兄弟教的，就知道不靠谱。那说句真心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咳咳咳……”，钟乐刚喝了一口茶就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表白，呛得直咳嗽，脸都憋红了。

“小姐没事吧”，琴儿忙过来拍打钟乐的背，自己也忍不住笑，好一阵儿方好了。

“韩忠？对吧。”

“没错。”

“你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我觉得挺合适。”韩忠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这样，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啊……其实我，我得了绝症，快死了”，说着拿起袖子抹了抹眼睛，装着很伤心的样子，“我知道我娘想给我找一个归宿，不想让我做孤魂野鬼，但是你人这么好，实在是，不能连累你啊。”琴儿会意，也在一旁抹眼泪。

“这样啊，那，那好吧。孙小姐保重，我就先告辞了。”

“你没长眼啊！……”听见外面有动静，钟乐出去看看，原来是韩忠撞了一位年轻公子还骂骂咧咧的，不过，这公子怎么有点儿眼熟？

“放肆，不得对我家公子无礼。”那位年轻公子的一个随从冲韩忠喊道，说话间还想动手。

“算啦，走吧！”

钟乐还在想到底在哪儿见过他，那位公子从她身边经过，没走出两步突然转头向她过来，“我是不是见过你”，他看着钟乐，“你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