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承帝自从以为谢之喻和姜镜黎有染,便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姜镜黎想起他方才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不忍割舍,却又不得不割舍。
他不敢让他人知道他是看上自己皇子所看上的女人。
姜镜黎不禁抬眸看了谢之喻一眼……
谢航成在宴会结束后就跟着谢之喻和姜镜黎出来,姜镜黎发觉,谢之喻在演戏这方面,和她有得一比。
在殿内信誓旦旦要纳一人为侧妃,在外仿佛方才的事情同他无关。
“你真的愿意当妾?”谢航成虽然不敢反对谢之喻的决定,但他还是忍不住要问姜镜黎。
“义王殿下,臣女这个御史嫡女的身份在外人眼里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何况凛王殿下为人甚好,做妾也是臣女的福分。”
谢之喻双手抱臂在一旁,有少年之气,又不输于稳重。
姜镜黎走到他身边,柔声细语问道:“殿下,方才臣女好像瞧见王妃的脸色不太好,想必您是没有告诉她此事,这会不会有些不大好呢?”
姜镜黎仰着头看他,又圆又大的眼睛在宫灯照射下亮闪闪的。
柳云溪是柳将军的嫡女,嫁进凛王府一年之久,和谢之喻说过的话并不超过三句。
谢之喻从不会管她委不委屈,只留她在偏房,无论回不回府中,都根本记不得这个可有可无之人。
是夫妻却不同房,谁也不知晓。
柳云溪爱他,敬他,仰慕他,也很害怕他,旁人却也认为他们琴瑟和鸣,恩爱不疑。
如今谢之喻要纳妾,那么他们在旁人眼里恩爱的传闻就会被打破,她自然不会高兴。
姜镜黎虽然不了解谢之喻,更是猜不透他,虽他和柳云溪明面上看着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她却认为,谢之喻会不会真心动情,她不知道,但总归是不会喜欢柳云溪那样的姑娘。
谢之喻眉梢微动,“既然你这么关心她,那便替本王去安慰她?”
姜镜黎低头轻笑,笑里藏着旁人察觉不到的得意,“来日方长呢,臣女必定好好安慰王妃。”
谢航成看不下去了,一人独自生着闷气。
谢之喻丢下姜镜黎离开了,谢航成跟着姜镜黎一直到园香殿,喋喋不休的问了当真想清楚了吗……
一个非真嫁,一个非真娶,只不过是一场戏弄。
谢之喻今夜回了王府,前脚刚一踏进去,柳云溪就柔柔地叫住了他。
柳云溪今日守着大门,因为如果不在这里等着,就根本不可能见到他。
她就这么披着白貂绒氅衣在冬夜里苦等了一个时辰,鼻尖已经微微泛红。
“殿下……您……您今日……”
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不敢说,她害怕他生气,害怕他认为她无理取闹。
“王妃究竟想说什么?”
谢之喻难得的停下来听她说一句话,只是不咸不淡的问。
“殿下,臣妾今日做了些点心,您可否陪陪臣妾……”
“本王累了。”
柳云溪待在原地,听完他敷衍她的话,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
好像永远触碰不到他。
谢之喻沐浴过后,发现季文轩已经坐在凳子上,他微微皱眉,“谁让你进来的。”
季文轩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臣作为殿下的心腹,若是这点权利都没有,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谢之喻冷笑,“心腹?”
谢之喻沐浴过后,只穿了一身里衣,里衣微松,领口处宽敞了不少。
“哎呀,今日是说正事的。”
季文轩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谢之喻看了他一眼,走到床边坐下,他双腿交叠,双手抱臂,十分随意,颔首示意他说。
“你纳那个女人为妾是因为她有问题,想顺藤摸瓜抓她背后的主?”
谢之喻微微点头,然后睁开眼睛:“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这还不算正事?”季文轩喝了一口茶,“只不过,你就没有想过她这般顺从,是顺了她的意?”
谢之喻嘴角微微扬起,“她想玩,本王陪她玩。她的命,还是她主子的命,本王根本就不在意。”
“那你为何笃定那日醉欢楼的人就是她?”
“直觉。”
错杀一千,不放一个。
季文轩眼睛一转,叹了一口气,胆子大了不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调侃着,“哎,凛王妃真是可怜,没有夫君的疼爱,如今又要来个妾室。”
谢之喻皱眉,明显不悦,“这么心疼啊,你娶?”
随后一只玉扳指扔过去,正中季文轩手中的杯子,杯子立刻就碎了。
“殿下吓到我了。”季文轩用手顺了顺自己的心口,他真的要被吓死了。
“滚出去。”
他声音里不带过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