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宁很疼。
顾易之像是故意折磨她,故意让她疼,又在她痛苦的发出呓语时,与她肌肤相贴的拥抱。
顾易之大手捧着姜岁宁的脸:“姜岁宁,只有我知道怎么让你快活,你不年轻了,你外面找男人,他们能图你什么?”
他的话像是巴掌狠狠扇在姜岁宁的脸上,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早已经那么的一文不值。
“顾易之,我们离婚吧。”
她想,现在分开,自己还能带着往日里的美好下葬,何必到了最后的时光,还跟曾经的挚爱撕破脸皮,弄得面目可憎?
顾易之下颌紧绷,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看着她:“离婚?你想去找顾北?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们在一起的太久,顾易之想要在情事上折磨她,姜岁宁就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
他在她的敏感处点火,却不给她扑灭的机会,薄唇压在她的耳边,胁迫一般的问她:“还离婚吗?”
她每吐出一个离字,他给予的就是深一轮的折磨,反反复复,磋磨着她的神经,直到她被迫妥协,不敢再说出“离婚”的话语。
顾易之满意了,“乖。”
这场情事,就是顾易之一个人的欢愉,他餍足后,抚摸着姜岁宁身上布满的痕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瘦了,最近胃口不好?”
缠绵后的柔情,像是嫖客退房前的爱情,只有当下一刻的炽热。
姜岁宁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她刚要开口,顾易之的手机便响起。
姜岁宁清楚看到了来电庄心雅的名字,他却起身披上外衣,说:“公司有事,我先过去一趟。”
他前脚关上离开,后脚姜岁宁便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鼻血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连床单都被沾染。
姜岁宁发病了,她的药在客厅的包里,她却连从卧室走向客厅的力气都没有。
她疼到在床上乱滚,直到整个人重重的摔下床,她痛苦的蜷缩着身体,下意识的去喊:“顾淮之,我好疼,你帮我拿药好不好?”
"顾淮之,我好疼。"
“顾淮之……”
可房间内只有她痛苦呜咽的声音,本该陪在她身边的男人,在纵欢之后驱车去向了另一个女人身边。
骨头像是在被蚂蚁啃食,痛苦密密叠叠,浑身疼得像是被千万根针在扎。
姜岁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卧室爬到客厅的,她浑身都被汗水打湿,狼狈的堪比乞丐。
大颗的药片没有用水就硬生生的咽下去。
她力竭的躺在地上,消耗了所有的力气,像是离开水面要渴死的金鱼,无力的等待药效发作,减轻她的痛苦。
姜岁宁无声的眼泪滑落,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怎么就变成了这副行将就木的惨状。
姜岁宁没能准时去医院进行第二次的化疗,她发烧了。
烧了好几天,人都烧迷糊了。
当顾北在医院没见到她,把电话打来的时候,姜岁宁烧的还以为是顾易之的电话,她喃喃的委屈着,“顾易之,我都要死了,我马上要病死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啊?”
“我好难受,我浑身都好疼,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疼。”
顾北听着她颠三倒四的话语,连声询问她在什么地方。
在顾北破门而入找来时,姜岁宁已经昏迷的不省人事。
他连忙将人抱起送去了医院。
顾北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姜岁宁,满眼尽是心疼之色。
医院走廊,医生皱眉看着检查报告:“病人骨癌,还高烧多日未进食,你们做家属的怎么现在才把人送过来?再晚上两个小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顾北手掌攥紧,多日未进食?
在他猩红愤怒的眸光里,顾北看到不远处搀扶着庄心雅的顾易之。
两人举止亲昵,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易之,我好多了,这几天你一直陪着我,姜总那边怕是要生气了,你今晚就回去看看吧。”
顾易之深邃的眼眸微顿,眼前浮现出那晚姜岁宁被他弄到浑身青紫的画面。
这些天,姜岁宁一直没有跟他联系,是弄伤了?
顾易之心思微动,掀起眼眸时蓦然在不远处看到顾北的身影,他猛然一顿。
顾北自小便是顾易之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