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看到此番景象,便明白,他是要灭族的,她本是鲛族的至尊,此刻却无能为力保护她的族人。
那天的本湛蓝色的海血红一片,她被人压着用心头血诱出鲛族族人,人族的强大,他们鲛族无力反抗,生生成为那队兵的活靶子,哀嚎,杀戮在他面前上演着。
莺时本是这鲛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可现在却是鲛族永恒的罪人。
“公主,可要好好看着,看着他们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
莺时被巫师扯住头皮,硬生生让她看着屠族,莺时已经无法说话了,像是神经都被抽离了,突然一把刀直直向巫师甩来。
巫师一躲,未被伤,却气急,莺时皇父,鲛族的王,看着巫师,距离较远,可巫师明白他的话:“放了我女儿。”
巫师贴在莺时的耳边:“你说,你爹会不会为了救你,自己去死?”
“你!”莺时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巫师的兴致就被挑起来。
“停下。”
众人休战,巫师扯住莺时就往王面前走,王看着女儿眼里满是心疼。
“我可以放了她,前提是,用你的命。”
“你做梦!”
“哦,那既然这样,我这把匕首可就割破你女儿的喉咙了。”巫师就将匕首轻轻挨在莺时脖颈处,莺时猛地摇头。
“公主可别乱动了,万一我这刀不小心割破您的喉咙,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确定你会放了我女儿放了我族人?”
“确定。”
“好。”莺时看着父亲疯狂摇头,王却一反以往的威严,慈爱的看了一眼女儿,心口处的鲛族飞出,瞬间幻为了一道彩虹,绚烂美丽,王倒地那刻,莺时疯狂吼道:“皇父。”
瞬间昏厥。
她莺时本是这鲛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可现在却是鲛族永恒的罪人。
昏死过后,是痛苦的苏醒,一睁眼莺时便看到了自己和仅剩的族人所处的环境,一个巨大的玻璃缸。
水虽是海水,可却是死水,每日都有族人因为水不是流动海水的缘由死去,他们或者被拖到黑市上被屠宰,又或者做成标本被人观赏,她看着那穿着龙袍的男人无数次带着欣喜若狂的神情夸奖着面前神采奕奕的男人。
莺时看着面前男人和花朝有八分相似,便明白了他应该是花朝本濒死的爹,莺时觉得自己疯了,在那一刻自己想到的,却是花朝应该不会难过了,他爹救回来了。
“你来了?”隔着玻璃莺时用手临摹着花朝的轮廓,丝毫没提,也丝毫没问这件事是不是他一手勾画的,只是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男孩。
“我看到你爹了,他好着呢,你放心花朝,你爹他没事。”
可眼前的男孩像是变了一般,那玩世不恭的桃花眼染上了些许戏谑:“莺时,你真是搞不清状况,你该不会不知道你为什么成这个样子了?”
第三章 骗局
花朝看着女孩已经幻化成鱼尾的模样,嗤笑一声:“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娶一个鲛人吧?”
一句一句像是砸在莺时心里,莺时不想去想,只是自欺欺人的摇头:“不是的,不会是你,花朝我信你,不会是你的,你说过的,你说过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
看着女孩隔着玻璃看向他的瞳孔还像是从前那般清澈如小鹿一般,绝情的话哽在花朝的喉咙里。
可是隐在门后的人,衣角闪在花朝眼里,他的话不由自主的出来了。...